蒋明杰腊肉飘香忆童年春节记忆主题征文

牛年的春天比往年的春天来得早,腊月廿二就立春了。在我家乡董联村有个习惯,立春之前必须要杀好年猪。过了腊月初八,有年猪的人家陆陆续续地杀了,没猪的人家也早早已购买年货,不少人家进入腊月就已用柴火将香肠、腊肉熏好,香喷喷的。小时候,我最喜欢吃腊肉,未到腊月,就天天问父母哪时候才过年。因为过年才有鞭炮放,有小皮球玩,有新衣服穿,更主要是有腊肉吃。想到吃腊肉,口水就在舌根下打转,鼻子仿佛闻到腊肉的香味。那时,母亲常常炒腊肉给我吃。见她从楼底取下腊肉,烧好,洗好,放到甑子里蒸煮,然后切成片,用干豆豉和野葱炒,香气扑鼻。母亲人勤快,村里人说她喂猪“手气好,乱喂乱成,一年喂两发,肥嘟嘟的”。记得母亲早晚背着背篼上山找野菜,回家将野菜砍碎,用大锅煮熟,放入少量的米糠和包谷面,喂猪时添放一小碗生酒糟和盐水,按猪的大小定时定量喂养。这就是母亲当时的养猪“技术”。20世纪70年代,每家每户每年都要抬猪上缴国家,两户一头或一户一头,抬到食品站去,毛猪每斤7角8分。上缴任务后,父亲顺便买十几斤猪肉回来,用盐巴、辣椒面、花椒面搓匀,上炕,用柴火、松枝叶熏烤,不久便成腊肉,特别好吃。腊肉在我家乡属于上等佳肴,有客来到家里,男主人就笑容满面地陪着抽烟、喝茶、聊天,女主人赶紧做饭,下“老烟刀”(腊肉)。小时候,我最希望客人到家后多住几天,因为那样可以天天吃到腊肉。有一年寒假,我二舅来了,是我父亲约来的。他在我家住了十几天,每天教我读《诗经》《易经》《三字经》等,认不了字就被揪皮肤、扯耳朵,拉我到大桌边跪上一炷香时间。二舅是旧社会的教书匠,他用老式的方法教育我,让人受不了。吃饭时,虽然每顿饭都有腊肉,可我怕吃,二舅太严肃了,我希望他早点回家。舅舅走后,母亲可怜我,把煨熟的一个猪腿给我,叫我带去山上,守牛饿了,想吃就吃。我和伙伴们聚在一起,他们也带着年粑,我们在一块平整的地方,找来干柴烧起大火,将猪腿和年粑烤热了,分着吃,味道美滋滋的。吃饱后,骑牛比赛,大家玩得快乐,开心。如今,母亲老了,喂不了猪,我也吃不上她做的香肠、腊肉了。有时想吃就到街上买,或在网上订,让快递员送来。可是买来的腊肉不是盐咸,就是盐淡,或者是皮子硬,没有麻辣味。总之,没有母亲做的好吃。随着年轻人都外出打工,在家的都是些上了年纪的老人,除了看家、接送孙子上下学外,没时间种田地、养猪。今年因为疫情,家乡杀猪的很少,肉价猛涨。外出回乡的人只能买上少量的五花肉,安安心心呆在家里灌香肠、熏腊肉。逆风行走过寨子巷道,就闻到飘香的腊肉味,那味道又将我带回童年。征稿启事

“春节记忆”主题征文·天眼新闻文化频道文/蒋明杰文字编辑/陆青剑视觉/实习生文俊编审/李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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