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哪家是治疗白癜风最好的医院 https://m.39.net/disease/a_q4ve6gz.html□蒋成林万盛日报我恍恍惚惚醒来,猛然发现毛富贵坐在床前,第一反应是厉声喝其出去,可是,我的喉咙仿佛打结,且浑身无力。毛富贵耷拉着头,应该睡着了。我的神志在渐渐清醒。今年夏天,我在小石林“倒欠子”租了一套单间配套避暑房。毛富贵是当地村民,他住一楼,我在二楼。毛富贵身高一米五左右,六十多岁,酒糟鼻子,厚嘴唇,岩腔脸上已爬满了纵横交错的蜘蛛网。穿着十分邋遢不说,人们需要穿两件衣服时,他常常赤着脚,光着背膀;人们都穿短袖了,他又偏偏要套上两件像从泡菜坛里捞出来的厚衣服,外加一双靴子,走路啪哒啪哒地响,俨然契诃夫笔下的别里科夫。大伙儿当着背着说,要不是开发商,毛富贵只能呆在樱桃树祖上留下的烂泥巴房子里。有一天清早,曙光满天,我在地坝呼吸着清新的空气,欣赏着如画的山景。毛富贵来到面前,从破衣袋里,摸出仅剩几支廉价烟的烟盒儿,用满是泥垢和老茧的手指拈出一支,谦卑地递到我面前。我却转过头,掏出中华点上。国庆过后,几幢避暑楼甚至整个“倒欠子”就剩我们两人了,见了面也只当不认识。那么,他怎么会坐在我的床前,又怎么睡着了呢?灯光亮着,四周非常静。我突然意识过来,我不是躺在自己的房间里,而是……在医院。白床单,白被盖,头上悬着吊瓶,旁边有一台仪器,临床还传来了轻微的鼾声。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毛富贵的脑袋突然点了一下,睁开了眼睛。“程老、老师,醒……了?”毛富贵干瘪的脸上无波无澜,起身离开了。我暗自好笑,重庆人什么时候都叫老师了。一位四十多岁的男医生进来坐在了床边,毛富贵立在床尾。医生取下听诊器听了听我的心跳,又摸了摸额头,再看了看仪器,然后扶了扶眼镜:“算你命大。”我盯着医生,一头雾水。毛富贵躬身问医生:“他,他,可以出,出院了吧?”医生直起腰说:“哪那么容易?”毛富贵为难起来:“我,要回去挖,挖红苕。”医生马着脸问道:“红苕重要还是命重要?”毛富贵瞪着细眼睛,欲言又止。“医生,”我吃力地说,“不关他的事,我们只是勉强认识。”医生面露惊讶:“那,你得好好感谢人家。”我锁着眉头。“你是高血糖转低血糖引发的昏迷。”医生说,“今天八点多钟,他发现你睡在路边的草丛里,赶紧把你背进了屋里,又喊来‘。要不是抢救及时,你可能就脑死亡了。”医生取下眼镜擦了擦又戴上,叮嘱了几句出去了。我努力地回忆着。昨天晚上七点多钟,我……这么说,我在冰湿的草丛里睡了一个晚上?我静静地盯着毛富贵,时间又回到了五年前。那天下班开车回家,不知什么时候失去了知觉。后来听说,我把车开到了棺山坡,撞到了石壁上,起了火。正好有人路过,将我拽出了车,医院睡了一天一夜才醒过来。车子被烧成了光架架。毛富贵被盯得不好意思了:“程……老师,钱是我,我垫着的。要是没,没什么事,天一亮,我要,要回去了。”我无言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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