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生虫为什么是类型片导演的噩梦

  随便说说,你们又信。

  没有啦,不是随便说的。真的,看完《寄生虫》,直接产生了这种不理智的想法:咱们还是拍“艺术片”去吧,类型片这块,差太多了。

  编剧、导演技巧几乎已经到达完美之境。

  “过了,吹过了”——读者心里不禁冒出这样的念头。

  我当然知道很多人也不喜欢这片子,但更多是从“意义”层面的不喜欢,什么刻意啦、肤浅啦、过于“精心设计”啦——

  您看看,不精心设计吧,您不满意。真精心设计吧,你嫌油腻。

  您可让导演怎么活?

  当然,导演还是活得很好的,因为会被评论影响的导演,显然不是真强大的导演。

  奉俊昊当然是非常强大的导演。

  这部电影,从导演技巧上来说,镜头语言几乎全有对应,个个手法都意有所指、学有所得、老有所依。

  比如开场第一个镜头和最后一个镜头吧。

  比如开场第三个镜头,用手机逛地下半层的家,跟那个地下室长镜头对应。

  这样说下去最少可以说一两百个地方。各种影像在叙事细节上,在意义建构上,在人物塑造上,简直渗透了影片的每个角度。

  每个导演也或多或少用到这些招。

  但基本上没有哪个导演用如此极端和数量巨大的影像对应系统来拍电影。

  因为这个实在太费神了,真的需要极度极度精致的设计感。

  然后还要设计成一般观众看不出来,看得还要很爽。

  这简直就是导演功课的至高难度。

  是超难模拟考数学大题后面的附加题。

  当然你也可以说,难,并不代表“艺术水准”。

  也对,但“难”,至少可以代表“牛”。

  《寄生虫》的导演手法,超牛。

  我一边看一边佩服,看完后膝盖头的裤子已经磨破了,地上还掉了小半只鸡腿骨,剩下的半只鸡腿肉还在我嘴里,只嚼了几口,因为没顾得上吃完。

  我说这些干嘛。

  然后还有编剧,也是对应这个影像系统的。

  台词、结构、情节,也都是一一对应,在几个很小的空间里做出了繁复有趣的故事。而且这个剧本,没有一个细节是无的放屎的,全部都放出去收得回,跟导演技巧真是相得那啥彰。

  开始是喜剧,然后就是日常的悬疑剧(水蜜桃放药那段配乐和剪辑可为教材),接下来就变成——我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奉式混搭。

  但就是好看,开胃。

  说着我又有点饿了,于是蹲下身子,捡起了刚才掉在地下的,小半只鸡腿。

  我歪着头,仔细地吹了吹上面的灰尘。阳光洒在上面,显得像加上蜜糖。

  然后翻到另外一面没沾到地的腿肉,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

  凉了。

  第一遍在大银幕看完,感觉小奉的野心太大了。

  又想把电影拍得很好看,又要得到艺术上的认可。这基本上等于“十手都要抓,后宫全想要”。

  可人家还就是办成了。

  还真是艺高人胆儿肥啊。

  《寄生虫》与《燃烧》一样,并非强于主题或深刻度。

  他们各自采用不同的电影叙事方法,一个是由暧昧人物、社会关系构成的开放式谜题,一个是从空间、结构到电影语言全面复式对应的漩涡群像戏。

  可以说韩国这两部力作,拓展了当下的类型片叙事边界。也脱离了他们一贯的咋咋呼呼西八趣味。

  目测都是我的年度最佳。

  说实话,在家看完《寄生虫》第二遍,噩梦的程度轻了很多,毕竟这片子还是个剧情非常重要的电影。

  但还是觉得创作水准跟人家差太远了。

  可吃完这个鸡腿后(脏的地方用开水冲了一下),好像信心又回来了点。

  哦,这个信心不是拍电影的信心,而是准备再去点个外卖吃吃。

  写这篇东西,其实是想测试一下我的新键盘而已。

  还挺好用的。

云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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